秘法?什么秘法?
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肖冬竹站在臺上如墜冰窟。
怎么,怎么會?東君怎么能看出來?
“星君說笑了!”肖冬竹強撐著回應(yīng),“不過是貴徒?jīng)]有接下我這一鞭,這是有目共睹的,何來什么秘法之說?”
不解釋好像就是認(rèn)了,可解釋了更奇怪。
東君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秘法,只不過是看安意反常的樣子猜測——就是胡說的,可肖冬竹這勉強又難看的樣子,反倒證實了秘法這件事,一時間各方打探的目光落在了肖冬竹的身上,隱晦又充滿了掠奪感。
時溫怒上心頭,可也只能怒在心頭,他知道,這秘法他既然看不出來,那就是他不曾學(xué)過,可在云宮里沒有什么是他不能學(xué)的,也沒什么是他學(xué)不得的,所以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肖家人在將他邊緣化。
但是現(xiàn)在,他不僅不能表現(xiàn)出來,更不能鬧大,否則這些弟子就會更不敬他,不尊他,一旦他們之間出現(xiàn)了齷齪,云宮在外界的神秘就會被打破,這對誰都是不利的。
安意真的以為東君知道些什么,但這里人多眼雜的,有些話不好說。
東君攪了攪渾水,就帶著安意上去了,又帶上了另外兩個裝透明人的小徒弟,師徒四人火速回到了駐地客棧。
剛打開陣法,東君就贊嘆不已,“不愧是我的徒弟!”他把安意放在了榻上,“為師還以為,你想不明白?!?p> 安意被他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腦的,她坐了起來,露出了摔斷的胳膊,“師父,我確實不明白?!?p> 東君“嘖”了一聲,坐在了椅子上,“我看你做的倒是果決?!?p> 另外兩個小徒弟沖到塌前,“師姐!你怎么傷得這么重?!”
當(dāng)然是故意的!
不過這擂臺下的石板有些太結(jié)實了,她也只是想受些傷算了,沒想到骨頭斷了,雖然她封閉了左臂,現(xiàn)在也感覺不到疼痛,可是傷筋動骨,她現(xiàn)在的體質(zhì)要想養(yǎng)好也要好藥堆著,不像肉體凡胎,吃些靈藥就好了。
“師父……”安意皺眉,“徒兒不是很明白?!?p> 東君已經(jīng)掏出茶具泡茶了,“不明白就對了……你當(dāng)時在想什么?”
東君抬起下巴,點了點她的手臂。
“我,我不想太出風(fēng)頭……”安意忽然笑了,想到過去兩天,不想出風(fēng)頭也出過了,不是嗎?“哈哈哈?!?p> “我寧愿讓人覺得我窮,我笨,也不想讓人覺得我,覺得我……”安意有些想不出詞來了,但那種感覺讓她很緊張。
劉峻鋒看安意又笑又皺眉的,“師姐是說像行真那樣,一看就有很多寶貝一樣?”
柴錦森還在看安意傷了的胳膊,聞言嘆了口氣,“師姐對自己下手也太狠了?!?p> “這個時候才要當(dāng)機立斷!”東君放下茶杯,“你師姐是小小的開竅了一下?!?p> “受傷了就開竅嗎?”劉峻鋒嘟囔了一句,“假裝一下就好了。”
“你以為那四面八方的眼睛都是看不見的嗎?”東君換了個舒坦的姿勢,“你們涉世未深,還不懂,你想想現(xiàn)在那個云宮圣女,和前幾天你們的處境,有什么分別?”
前幾天?
劉峻鋒的記憶在腦海里回撥了一下,“有什么分別?”
“她實力更強?她背景更強?”
劉峻鋒仔細想了想。
東君輕飄飄瞥了他一眼,他馬上閉嘴了。
“她比我們還肆無忌憚?!卑惨庀肓税胩欤氲搅诉@個詞,“我們一開始就沒想贏,只是想領(lǐng)教一下各宗各派的功法路數(shù),只是行真贏了擂臺之后很被動,所以我們會輸也是有故意的成分在的。”
“只是這樣名聲反倒不好聽了,”安意回想了一下,“我們發(fā)現(xiàn)這樣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我們想挑戰(zhàn)的那些人晉級的速度,師父點醒了我們,我們就改變了目標(biāo),想努力晉級,可前后太過反常,有些人懷疑我們身上有秘寶?!卑惨庀肫饋砟翘焐砩橡ぶ哪切╇[秘目光,還有些不寒而栗?!岸莻€圣女,她根本無所顧忌……”
至少在秘法這里,她是有所依仗的。
“不過,我也沒想過會變成這樣?!卑惨獾拖铝祟^,看著還扭著的左臂,怎么選擇才能不出差錯呢?
“誰知道別人怎么想……”劉峻鋒一屁股坐下了,“現(xiàn)在那個什么圣女,是不是就是身懷秘籍了?那她會不會被追殺,被殺人奪寶?”
東君笑了一聲,“我不過是詐了她一下,沒想到她居然這么沒有膽色,就承認(rèn)了?!?p> 安意抬眼看向東君,所以,師父是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肖圣女在用秘法嗎?
東君看向不出聲的柴錦森,“你怎么看?”
柴錦森確實有些想法,他猶豫了一下,抬頭看見東君鼓勵的目光,他鼓起勇氣,“管別人怎么看?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安意和劉峻鋒看向他,他有些臉紅,還是繼續(xù)說,“為什么要顧忌他們的看法,顧前顧后,什么時候才能做自己想做的?”
安意原本還沒覺得自己像他說的這樣,畢竟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為所欲為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輸?shù)艟洼數(shù)?,想贏就立馬去做……
可她看著自己的左臂,所以她其實也做了選擇不是嗎?
“很不錯!”東君鼓掌,柴錦森露出了略有些羞澀的笑臉。
“師父,要不要先處理一下師姐的傷?”劉峻鋒面露痛苦,這傷看著就很嚴(yán)重。
這倒是不急,他還要等些證人。
“也就是看著厲害些,”安意練劍受傷是常事,只是沒斷過骨頭罷了,她還有想不通的事,“師父,可我做了自己想做的,還是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這是為什么……”
“這樣”不僅僅指的是她身體上受的傷,還有他們幾個的處境。
“既然選擇了就要承受結(jié)果,”這些才是東君真正想說的,“不管你們是想做什么,都沒有對錯之分,只有位置不同,看法不同,你們能做自己想做的,就是最正確的?!?p> “更重要的事是不要猶豫,要當(dāng)機立斷?!睎|君看向三個徒弟,這些話他好像還沒有和元仕說過,“選擇了什么不會讓你當(dāng)場喪命,但是猶豫會。”
元仕就是,有的時候太優(yōu)柔寡斷,差點死在那個小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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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元仕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向日葵顛顛地跑了過來,“真是稀奇,“我還以為你不用吃飯,不用喝水,不會打哈欠流眼淚,沒想到你居然能打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