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干什么?”
鐵門后的一個雙馬尾女高中生脆生生的發(fā)問,吸引了門口走神的眾生物目光。
原來,就在大家恍惚一切都似曾相識的時候,別墅的鐵門不知何時自己打開了。
“歡迎你,額,或者說是你們?”
聆小北遲疑的看了看紙人又看了看醬油狗,最后忌憚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黑霧蛇。
她有些不知道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同情柒染了。
在這種規(guī)則支配一切的怪談世界里,一般人身邊還真的很少會聚集那么多奇怪的生物。
“你先走進去?!逼馊境埲嗣?。
“我說要進去了嗎?”
紙人雙手抱胸,挺了挺自己泛著醬油色的完整軀殼,慢悠悠地后退。
他又不傻,這個破房子給他危險的感覺,他才不要當(dāng)出頭鳥。
“走你?!?p> 柒染一點不慣著徐旭伊,一腳就把紙人當(dāng)足球一樣踢進別墅里。
只見紙人以一個優(yōu)美幅度飛起,隨即就是重重的落下,掉落到了荊棘遍布的花叢里。
“這對嗎?”紙人憤憤不平的冒出一個頭,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的紙碎了,當(dāng)即心碎不已。
“讓你多事,遭報應(yīng)了?!?p> 零七幸災(zāi)樂禍的和丘比特一前一后飛進別墅里。
按理說,來到陌生的地方那應(yīng)該先謹慎的搜查才對。
可柒染自己卻是不知為何,心里沒有一點對未知地域的防備。
甚至她頭都不抬,直接就踹開門就走入別墅里。
當(dāng)她門踹開的同時,一本書從別墅二樓的樓梯上滾落了下來,一路哐當(dāng)亂響地掉落在了柒染腳邊。
如果柒染還有記憶的話她就應(yīng)該知道,這就是綠裙子薔薇最開始一直捧在手心里的那一本書。
只不過,現(xiàn)在的柒染記憶被蒙蔽。
她并沒有想起來這書的來歷,只當(dāng)這是個礙眼的玩意,一下就給踹進了黑霧里。
黑霧翻涌著將那本硬殼書吞沒,連個響兒都沒留下。
柒染對此毫不在意,正準備繼續(xù)往里走。
忽然之間,她上樓的動作猛地一頓。
黑霧深處,大長老令牌在書被吞噬進來之后與其發(fā)生了微妙的共振反應(yīng)。
那本書在抖動,那令牌也在抖動。
屬于異族的力量在黑霧世界里冉冉升起,它似風(fēng)中搖曳的微小火苗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邪性能量。
“什么鬼東西?那蠶蛹不是死了嗎?怎么還能搞事情?”
柒染內(nèi)心警鈴大作,抬起手就要將書和令牌取出。
還沒來得及等柒染深究這異動,一股冰冷香氣便從她身后襲來。
一雙手臂從背后環(huán)住了柒染,女人柔軟的長發(fā)垂在柒染脖頸之間。
“抓到你了哦?!?p> 綠裙子薔薇的臉頰貼在柒染的頸側(cè),聲音甜膩又帶著一絲病態(tài)。
那病態(tài)的聲調(diào)不像是薔薇的聲音,倒像是死去的大長老。
柒染眉頭一皺,剛準備轉(zhuǎn)身腹部就突兀地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
她低頭,看見一只淬著綠光的薔薇刺穿了自己的腹部。
薔薇的根莖攀附在綠裙子薔薇的手掌上,就好似從手掌心里長出來的鮮艷花朵。
只不過這一朵花堅硬無比,喜食血肉。
“這樣……你就永遠也離不開我了。”
薔薇在她耳邊滿足地輕語,眼底是純粹而瘋狂的愛意。
抬眸間,柒染看見無數(shù)粉色光環(huán)從薔薇的身上溢出,飛蛾撲火般朝著自己襲來。
柒染目光恍惚,身上的黑霧本能的反撲回去。
隨即,世界迅速被黑暗吞噬,時空再一次的倒退。
……
“你們在干什么?”
聆小北扒在鐵門后面,一臉警惕地朝著門外的生物投去探究的目光。
“你…讓開…。”
重新地站在鐵門口,柒染煩躁地吸了一口冷氣,平復(fù)內(nèi)心莫名地躁動。
明明記憶里自己才第一次到來,可是腦子里就是不斷的閃現(xiàn)一些亂七八糟的低語和戲謔笑聲,大長老那一雙雙愛心眼睛更是在她腦子里揮之不去,實在煩人。
“等等,我后背有點癢,你幫我抓一下!”
紙人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擋住柒染去路。
“滾?!逼馊疽话驼婆脑诩埲撕蟊?,卻聽見刺啦一聲。
紙人的后背竟是被柒染打出了一道口子,破碎的紙皮內(nèi)沒有血肉,只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醬油色狗毛。
這些狗毛全打結(jié)在一起變成一張張可疑的紙張?zhí)畛湓诩埲丝湛帐幨幍能|殼之內(nèi)。
零七好奇的飛過去,拿出其中的一張狗毛紙,他赫然發(fā)現(xiàn),狗毛紙里繪制著一些簡陋的簡筆漫畫。
細看之下,全是時空回溯前的那些畫面。
”嘔吼,看來,我們記憶混亂是有跡可循的?!?p> 零七拍了拍狗毛紙,若有所思:“根據(jù)這些漫畫的信息量來說,我敢肯定,咱們一定是被大長老陰了!”
說到這里,零七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漫畫里的這些訊息結(jié)合起來,他已經(jīng)有了很多推測了。
現(xiàn)在他驕傲的飛到丘比特腦袋上,等待著其他人朝自己發(fā)出疑問,到時候他再把推測說出來,裝一波大的。
想到這里,零七興奮得桀桀怪笑。
“這些狗毛怎么回事?
無視掉桀桀怪笑的系統(tǒng),柒染的關(guān)注點歪在了狗毛上。
她不解的回頭看王柴:“它肚子里那些狗毛怎么回事?你和徐旭伊什么時候合作了?”
“這紙人肚子里的紙的確是有點熟悉。”
搖晃著光禿禿的腦袋,王柴疑惑的湊近聞了聞味道,恍然大悟:
“這的確是我的毛發(fā)做成的紙張,我就說我怎么最近掉毛那么嚴重,肯定是被這家伙偷走了我的毛!”
“你那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掉毛了。”
柒染目光隱晦的掃過王柴光禿禿的腦袋。
丘比特拍了拍手,鄙夷的看向紙人:
“沒想到你這個紙人平時濃眉大眼的,居然是偷狗毛的小偷!”
聽聞這一番抨擊,紙人頓時急了,抱著狗毛紙,指著里面的內(nèi)容,振振有詞道:
“你們這是誹謗!誹謗!我這可以叫偷嗎?這不是偷!這是互利互惠,和偷一點關(guān)系沒有!”
零七:……。
你們就沒有人想聽一聽我的推理嗎?真的沒有人想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