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基的迷宮位于賽文河谷,但是格拉基卻不是賽文河谷的原住民。
在很久很久以前,賽文河谷上方飛來了若干顆隕石,這些隕石和地面相碰,而從碎掉的星隕石殼里,爬出了格拉基還有其他的一些外神。
在后來的漫長歲月里,這些可以稱得上是“誕生于”賽文河谷的外神們開始為了賽文河谷這片不大不小的區(qū)域的主宰權而大打出手。
但是這一批外神跟其他外神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它們中或多或少一有個甚至多個致命的缺陷。
這些缺陷使得它們幾乎不可能與其他外神爭斗,而缺陷多的個體也幾乎不能與那些缺陷少的個體爭斗。
格拉基還有它的同僚,身為迷宮之神的艾霍特是唯二不喜歡也不愿意參與這場爭斗的外神。
艾霍特長期待在賽文河谷下方的自制迷宮中,它很少與其他同時間“誕生”在賽文河谷的外神打交道,除了格拉基。
迷宮之神創(chuàng)造的迷宮令進入其中的每一個人甚至是外神迷失方向,對于那些它不愿見的同僚,艾霍特讓它們在迷宮中兜兜轉轉最終回到迷宮的出口。
而至于部分被它吸引進迷宮的凡間生物,對于部分它看不上的,艾霍特讓它們死在迷宮里,變成迷宮的養(yǎng)分,另一部分,艾霍特會引導它們,讓它們來到自己面前,成為歌頌迷宮之神,并四處建造迷宮的“構筑師”。
那時,格拉基還不待在迷宮內,而是深居在賽文河谷附近的山丘里的無盡洞穴之中,兩者從未相見,也不太可能相見。
但是在機緣巧合下,這兩位低調的外神相互碰面了,當然,是在深邃而黑暗的地下。
誰也不知道兩者聊了什么,但是兩人應該聊得很投機,據說,直到奈亞拉托提普在其他兩位柱神的幫助下,打穿了無序宇宙和有序宇宙的界限后,人們才再一次看見了迷宮之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之后,艾霍特便離開了自己精心制作的迷宮,孤身一人前往了有序宇宙,之后便再無它的音訊了。
而格拉基,則大搖大擺地帶著自己的格拉基之奴進入了艾霍特精心打造的迷宮中,一呆就是幾億年。
之后,在有序宇宙中,尤其是在一處被有序宇宙居民稱為“隱者環(huán)”的中千世界里,多出了許許多多的“囊腫”。
這些囊腫多半是其他中千世界甚至小千世界里某個大能或者守護者給自己量身打造的秘境,這些秘境的功能也不唯一,這些秘境占用了隱者環(huán)的區(qū)域,但只使用創(chuàng)造這些秘境本身的人自身的或者提前預留的能量。
隨著這些人自身或者提前預定好的能量耗盡,又或者是這些秘境的某些意圖已經達成,例如選拔某些特定的人物,反正最終,這些秘境將會歸于隱者環(huán),只要隱者環(huán)內的居民能夠提供維持其運作的能量即可,如果長時間不提供能量給秘境,這些秘境最終還是會消失。
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或者說也沒有那個心眼去注意,這些秘境所需要的總能量,其實不完全是供給給了自身,總是有那么一絲,流向了未知的地方。
至于格拉基,它干的事情我們已經說過了,它手下的格拉基之奴們入侵了一個又一個世界,將這些世界吃干抹凈,隨后一點殘渣都不剩下的離開了。
正如同這次的入侵,每一次,格拉基之奴們乘坐生物胞囊,以完全無法預料的方式出現在目標附近,然后突然發(fā)起襲擊。
無法預測,更不可能提前有所準備,只能依靠臨場的隨機應變,可是面對一群刀槍不入的,死后可以自爆以實現指數型增長的怪物,再強大的臨場應變又如何呢?
為什么格拉基之奴能夠抵擋這些世界?為什么提前沒有任何的預兆?這個問題非常難以解決。
因為攔在大千世界眾神面前的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先弄清楚,格拉基是誰?
格拉基瘋狂般的隱藏自己,這使得從來沒有一位化身真的見過格拉基,格拉基的相關信息,除了個名頭外,誰也不知道。
之后的歲月里,化身們忙于和鋒芒畢露的外神大部隊打決戰(zhàn),格拉基的偷雞行為很少被發(fā)現,或者說一般都是事后才被發(fā)現。
即使是這樣,化身們,還是盡可能地找到了格拉基的一些手段,至少,像格拉基之奴這樣的存在,還是被化身們給挖了出來。
但是格拉基身上依舊有很多很多的秘密,這些秘密將在它和有序宇宙的存在交手的過程中不斷地被挖掘出來。
…………
韓鋒來到了醫(yī)院,這里本是普通的居民醫(yī)院,現在被征用為戰(zhàn)時醫(yī)院。
雖然醫(yī)院里幾乎沒什么傷員,在與格拉基之奴的戰(zhàn)斗中,所有的傷員都變成了新的格拉基之奴,還有部分傷員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在醫(yī)院里,一位被黑刺刺傷的士兵已經變成了格拉基之奴,而醫(yī)院附近已經聚集地起來了一大批士兵,一邊幫助醫(yī)護人員轉移,一邊攻擊這只格拉基之奴。
這些醫(yī)院外的士兵手中的槍械也無法擊傷格拉基之奴,但是醫(yī)院本身的結構限制了格拉基之奴的移動,現在,格拉基之奴暫時被困在醫(yī)院內,但是格拉基之奴可以憑借自身的強大力量,從醫(yī)院里沖出來只是時間問題。
韓鋒碰見了負責指揮醫(yī)院附近防御部隊的指揮官,從他這里得到了一些信息。
“現在,那個格拉基之奴還在醫(yī)院里嗎?”韓鋒對指揮官問道。
“嗯,它過于高大,被醫(yī)院的結構限制了行動,加上有我們的人牽制它,它的行動非常受限,但是它正在破壞醫(yī)院的結構,時間如果拖得太長,醫(yī)院內的設施會被它破壞?!?p> 這位指揮官是一位本地人,在本地的防御軍團內服役了快十年,比較有經驗,不然也不會被派來保護醫(yī)院。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進去,叫你的人出來吧?!表n鋒對指揮官說,隨后便從大門進入醫(yī)院。
韓鋒是造物的化身,他的本質賦予了他感知一切生命體的能力,在進入醫(yī)院后,韓鋒便開始尋找起格拉基之奴。
周圍的鋼筋混凝土墻壁開始變得渺茫,在韓鋒的眼中,墻壁和地板變得虛無,最終,韓鋒的眼中只剩下了一個個白色的光點。
這些光點,有的如天空中的繁星般黯淡無光,有的宛如皓月當空,而在這些光點中,有那么一個異類。
一顆黑色的,惡心的,污穢的光點,一顆令韓鋒無比厭惡,一眼就認出來并非有序之物的惡心存在。
既然知道對方在什么地方,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韓鋒徑直向著那顆黑球走去,這個過程中,韓鋒以一種難以理解的方式移動。
兩點間直線距離最近,雖然在三維空間內依舊適用,但是當一個人真的把這條定律在一個復雜的三維空間中實現了,那將是非常的震撼的。
反正,韓鋒以一種難以理解的方式移動,很快便來到了那個黑色光點所在的位置。
這會兒,士兵們還在盡可能久地牽制著格拉基之奴,但是他們撐不了多久。
格拉基之奴是在病房里完成轉化的,這只龐然大物在完成轉化后,便開始了橫沖直撞,到現在,已經有大量的設施被這只惡獸破壞。
士兵們手中的槍械對格拉基之奴一點作用都沒用,他們只能依托墻壁進行阻擊,但是這只會引得格拉基之奴更加瘋狂,更加兇殘,對醫(yī)院內部設施的破壞更加嚴重。
士兵苦不堪言,他們又沒法撤退,但是隨著他們與格拉基之奴的戰(zhàn)斗時間逐漸拉長,醫(yī)院的結構強度還能夠支撐得住這個大家伙的橫沖直撞都是個問題。
好在,韓鋒來了。
只見醫(yī)院的白色地板瓷磚上突然向外滲出沙子,不一會兒便越積越多,等人們回過神來,地磚上已經出現一灘黃沙。
這些沙子突然間以難以理解的方式向上堆積,像是有人拖著它們,將它們一點點地拉高,但是越來越細的底部使得整個沙堆看上去非常的不合理。
隨著沙堆越來越高,也越來越發(fā)散,也越來越像人,很快,沙堆們構成了人們所熟悉的韓鋒模樣,隨著最外層的沙子逐漸脫落,韓鋒的身體出現在眾人面前。
韓鋒的出現扭轉了戰(zhàn)局,因為他恰好出現在了士兵和格拉基之奴的中間。
士兵們不認識韓鋒,但是這個人以神奇的方式出現在他們和敵人之間,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應該是來支援的。
格拉基之奴可不管你是誰,它高舉自己的拳頭,猛地打向韓鋒。
韓鋒不為所動,當格拉基之奴的拳頭即將打在韓鋒身上時,一根翠綠色的藤蔓突然從地磚中伸出,纏住了格拉基之奴的拳頭。
“嗯?”當藤蔓纏上格拉基之奴的拳頭后,韓鋒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他回過頭去,看著身后的格拉基之奴。
這根藤蔓并不是普通的藤蔓,至少,在能夠纏住格拉基之奴的拳頭這一點上,絕大多數的植物都不可能做到。
這根藤蔓,或者說這一類藤蔓,是之前的一位造物的化身的杰作,他/她將之稱之為“生靈藤”。
生靈藤幾乎堅不可摧,能夠免疫除火焰外的一切傷害,生靈藤能夠補充接觸生物缺失的生命力,也就是替這些人治療,生靈藤能夠除了詛咒和魔法外的一切疾病和傷病,甚至可以讓對方返老還童。
同時生靈藤也是一種極佳的辨別工具,生靈藤在接觸對方的一瞬間,就能讓生靈藤的使用者得知對方體內的生命力情況,這使得生靈藤可以直接分別出外神及其眷族。
現在,韓鋒用生靈藤纏上了格拉基之奴的拳頭,生靈藤則履行著自己的任務,迅速獲取對方體內的生命力分布情況,并將這些信息傳遞給自己的培育者。
而這個過程中,韓鋒無意間發(fā)現了這些格拉基之奴身上的特點,而他這種無意中的探索行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種“另類”的治療行為,甚至沒有觸發(fā)格拉基自身的底層邏輯,也就是對于窺探自己的人或者行為的極度仇視。
韓鋒誤打誤撞地發(fā)現了格拉基之奴的特點,這些生物被來自無序宇宙的瘋狂生命力所占據,它們活著,但不以有序宇宙所認可的方式活著,它們也并非完全的純粹造物,而正如所見,所有的格拉基之奴可能都是由有序宇宙的有機生命體轉化而成。
而涉及有序宇宙的生物的事情,韓鋒,這位造物的化身,有的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