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封絕筆書,陳凡心里的第一個想法是:大哥,你這三大問題,總結(jié)得確實很不錯。但我現(xiàn)在有第四大疑問:老哥,你寫完絕筆信,人去哪了?不是自盡了嗎?尸體呢?
不止如此,如今的金宇禁地內(nèi),并未見到任何死去修士的尸首存在。這太詭異了,就算尸身腐壞,骨頭必然也會留下些許,絕不會一絲蹤跡也無??偛荒苁侨怂篮笞约鹤呷e處了?
“怎么樣?林兄才智過人,可有什么想法?”章廷宇一臉玩味的看著陳凡。
“章兄過獎,我無非是因?qū)嵙τ邢蓿识鍪铝?xí)慣先分析一波。”陳凡頗為謙虛地笑道,并趁機打量章廷宇的神色。
嗯?似乎他并未發(fā)現(xiàn)我的真實身份。嘿嘿,萬元歸一也不過如此嘛,說道:“依我看,這留下絕筆信者,必是金宇山莊里一位神游境高手,不然絕沒可能長時間抵御魔氣入侵。可是就連他都沒有查出金宇變故的始末,所以我推測,金宇之變絕對與神游高手有關(guān)。另外,從此人留書所記錄看,也未提及金宇有被外人攻陷的跡象。那么真實情況最有可能的就是......”
“應(yīng)該是金宇出了內(nèi)鬼,從內(nèi)部做了手腳,從而一手導(dǎo)致了金宇之變?”章廷宇不是笨人,很快接口說出判斷。
陳凡一臉高深地點點頭,突然眸光瞥見葉婉正對自己翻著白眼。
看來婉兒的確并沒有將幻境的事告訴他們。她這是想靜靜地看著我賣弄玄虛啊。呵呵,是她的作風(fēng)。
其實,陳凡與葉婉倒也并非不信任另外三人但卻不約而同地選擇隱瞞了幻境的事。
陳凡想的是,老子費盡心機,九死一生,才從幻境里獲得了一些關(guān)鍵的線索。說不定能夠借此先一步獲取一些機緣,哪能輕易告訴他人。
而葉婉想的則是:告訴他們有什么用呢?而且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沒必要浪費口舌。
“那么咱們盡快去與其他門派的道友匯合,看看他們有何別的發(fā)現(xiàn)。”黃天明已經(jīng)收獲到一件寶貝,提議離開金錦院。
“先別急,我問你們,東側(cè)的區(qū)域有沒一處后院?”陳凡問道。
“你怎么知道?”梁廷玉聞頓時大奇。
“哦,剛才在塔頂上往下看了一眼,見那處似乎有什么東西。走,快帶我去看看?!标惙搽S便編了個理由。
“哦?不知陳兄看到了什么?”章廷宇皺眉,心下疑惑。因為他們此前到過那處,并無發(fā)現(xiàn)任何特殊。
“走啦,去了就知道了!”陳凡催促。
“行吧。再看一下好了。”黃天明心情極好,當(dāng)下領(lǐng)路往東側(cè)長廊走去。
另四人跟隨,陳凡神色興奮,章廷宇,梁廷宇面色古怪。葉婉則是白眼亂翻。
五人很快來到后院的一棵高大的,早已枯萎不堪的只剩幾條報損枝干的大樹旁。
陳凡看了一地上,說道:“一起挖吧,抓緊時間!”
黃天明,章廷宇,梁廷玉三人全都一呆。但都知道陳凡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于是很配合的開始掘地三尺。
由于身邊沒帶鏟子這類的工具,黃天明直接以劍挖土。章廷宇和梁廷宇索性用起了蒼云掌,蹲在地上刨土,心里同時在想:千萬不能被宗門的人知道這事,否則可要被嘲笑一輩子了。
陳凡則問黃天明借了破軍劍,此劍因此被“有緣人”得到后,終于有了它的第一個新使命。“都別太用勁,免得將寶貝弄壞。”
“地下埋著寶貝?陳凡是如何知道的?”黃天明頓時好奇,手中卻不停,“噌噌”的用劍不斷刨土。
陳凡那堅挺的鼻子用力嗅了嗅,然后說道:“別多問,問就是我聞出來的!”
三人聞言都像看怪物一般的看了看陳凡。雖然心里有著諸多疑問,但見陳凡自己也挖得賣力,也不好說什么,繼續(xù)干活。
不一會兒,大樹周圍的地面已經(jīng)凹陷了一圈。
四人干得氣喘吁吁,而葉婉則是雙臂環(huán)胸,靠在一旁另一棵樹上,冷眼旁觀著,沒有任何要參與的意思。心說:我又不要喝酒,再說,挖土的樣子太丑了......
漸漸地,四人的面色也是愈發(fā)尷尬,此種行徑實在不雅,好歹也都是有著一定實力的修士,怎能干這么低級的事,腦子里一心只想著快點結(jié)束,于是不知不覺間都紛紛開始運功加力。
這一下,挖土的速度果然加快許多。
“我好像挖到什么了?!笨雌饋砀苫钭顚P牡牧和⒂裢蝗淮蠼?。然后雙手緩緩從土中抱出一只體積巨大的壇子。
“這是啥?”章廷宇一臉好奇地走到師弟身旁,對著這只大壇子看了又看。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陳凡停下手中的活說道。
“且慢,我看這壇子埋在此處,頗為古怪,還是先不要貿(mào)然開啟。”黃天明謹慎地說道。
“哈哈!”這時此前一言不發(fā)的葉婉突然大笑,“師兄,瞧把你嚇得,開吧,沒事?!?p> “師妹怎知沒有問題?”黃天明皺眉,眼神古怪地看向葉婉。
后者瞥了一眼陳凡,一臉不屑地說道:“別問,問就是我聞到了,里面裝的是酒!”
額,這女人,居然學(xué)我?陳凡面頰抽動,馬上附和:“是了,看來葉姑娘的鼻子也是相當(dāng)靈光??!”
黃天明聞言,很認真地用鼻子嗅了嗅,然后一臉的茫然。心說:我特么怎么沒聞到?難道我的鼻子有問題?
手捧酒壇的梁廷玉,以及大直男章廷宇,也做了同樣的傻事,對著酒壇聞了又聞,然后,沉默,暗暗懷疑自己的嗅覺。
陳凡偷笑一陣,然后寶劍再次插入地上,一陣翻動,終于也順利找到了一個酒壇的位置,很快取了出來:“你們不敢,那就我來開吧?!闭f著用力將酒壇的封口之物拔了出來。
一瞬間,濃濃酒香四溢,聞?wù)呓衣洞瓜阎?......
一刻鐘后,五人離開了金錦院。一路往莊門的方向行去。
“你倒是快點說啊。他,他到底是不是陳凡?”葉婉有些嫌棄地湊到一身酒氣的章廷宇身旁。
后者懶懶地打了個飽嗝,露出意猶未盡地神色:“葉姑娘,你就別瞎想了,若真是陳兄,我怎么可能毫無察覺?”說著看向身后,“我說林兄你可真神,竟然能靠鼻子找到這些靈酒,只可惜,咱們不便帶出去慢慢享用,只能一人一壇先喝了再說,如此一來不知道要浪費多少靈酒的精華?!?p> “好了,章兄,人要知足,這已經(jīng)是意外的收獲了?!秉S天明面色漲紅,但人卻看上去并未顯出醉意??磥韮?nèi)氣功底較之章廷宇更為深厚,因此也能從靈酒中汲取更多的益處。
他和陳凡二人肩上扛著梁廷玉,頗為吃力的走著。
“我沒事了。把我放下吧?!绷和⒂窬従?fù)鲁隹跉猓暗@酒后勁確實大,以我的修為要完全消化還得花一些時間?!?p> 二人放開他獨自行走,見他果然無恙這才放心,黃天明道:“一會兒都注意點,別讓其他修士看出來?!?p> 額,大哥,就你這張臉最紅好吧。陳凡說道:“葉姑娘不喜酒,真是可惜了?!?p> 葉婉呵呵一笑,用一種審視的眼光對著陳凡打量。心道:此人修為是我等幾人中最低,但喝下一壇酒居然面不改色,神態(tài)氣息也是幾人中最穩(wěn)定的,莫非他內(nèi)氣功法另有門道?
“禁地里危機四伏,總得有人保持清醒吧。”
“原來如此,還是葉姑娘考慮周全?!标惙补ЬS了一句,不再與葉婉目光交匯,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雖然葉婉未能從章廷宇處證實自己的身份,但心中的懷疑仍沒有盡去。
這女人果然不好對付啊,不過我喜歡。陳凡在心里笑笑,繼續(xù)隨眾人行路。
不多時,五人抵達金宇山莊門口,也是與其他幾派修士匯合之處。
只見浩然宗兩位白袍書生,以及鳴仙門那位王姓女修已經(jīng)守候在此。
他們見到陳凡等人到來,臉上原本的愁容立時退去不少。
“咦?你們怎么少了個人?”黃天明很快發(fā)現(xiàn)了問題。
王姓女修欲言又止,目光看向身旁兩位白袍書生。
許不威說道:“是這樣的,鳴仙門的另一位道友汪師弟,在與我等一同探查之時不知怎么竟然失蹤了?”
此言一出,陳凡這邊五人全都震驚,梁庭玉和章廷宇一瞬間連此前喝酒的醉意都消散了大半。
黃天明皺眉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還請許道友詳細說說?!?p> 眾人席地而坐,聽許不威介紹此前他們四人的經(jīng)歷:
話說此前三方人馬分頭行事后,許不威,張無奇帶著鳴仙門二位道友,去往金宇東部區(qū)域探查。
不多時便已進入了金玉院內(nèi),他們很快意識到這是一處核心弟子的修煉場所,由于時間有限,四人決定在院中分頭搜索有用的線索。
當(dāng)然,也是給各自爭取一點獨得寶物的機會。誰知到了約定匯合的時間,卻不見鳴仙門的汪道友出現(xiàn)。
于是三人又在金玉院內(nèi)共同尋找,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汪道友的蹤跡。起初張無奇猜想,或許汪師弟尋到了什么好東西,已經(jīng)先一步離開,但王師妹說汪師弟為人素來規(guī)矩,并非我行我素之人,不會輕易違反定下的事。再者若真是得了什么寶物,體積小的大可隨身收藏,裝作不知便可。如若是大件的器物,原本也無可能悄悄帶出禁地,更沒必要如此。
三人覺得此事古怪,又想不到合理的辦法,見與其他幾派弟子約定的匯合時間臨近,于是只得先回來與眾人碰面再做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