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這種東西,很玄學(xué)。
至少齊若看來是這樣的,但是它也確實存在,或許它是一種心態(tài),或者想法什么的。
搖了搖頭,齊若跟在江斜身后,注視著那顆糖。
這也許就是一種“希望”吧?
隨著時間流逝,三人與李撫蟄和顧誕晨匯合,另外三人似乎有別的安排,沒有見到身影。
幾個人聚集在星循軍分配的小據(jù)點內(nèi)。
簡單交流幾句,李撫蟄神色相當(dāng)難看,顧誕晨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
“那我們接下來呢?”許行百無聊賴之際,問出了屬于混子的話。
沉默中,李撫蟄提供了一個最保險的計劃:“方案一,把線索提供給星循軍,然后我們直接離開?!?p> “離開?如果我們攜帶了病原體呢?誰能解決和負(fù)責(zé)?”
李撫蟄看向開口的顧誕晨,緩緩說到:“所以這個方案是最劣解?!?p> “我覺得……”江斜思索后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現(xiàn)在的露淆相當(dāng)混亂,我們沒有條件找出幕后的人,只能從那些病原體入手,它們晚上出現(xiàn)的頻率更高,我們只能碰運氣了?!?p> 碰運氣……這種說法真的很難評,但是又找不到線索。
而且……
“碰運氣會相當(dāng)危險,我們可能會像張?zhí)熨n一樣直接消失。”
幾個人再次沉默起來。
一個會讓人消失,自己又會擴散,而且難以收集的生化武器。
“為什么一點線索都沒有?那些殘留的紅色痕跡又是干什么的?”
聽到這句話,李撫蟄眉頭一撇,拿出來一個小袋子,里面是一個手電筒。
“我不知道這跟這些事件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但這是我們唯一能找到的東西了?!?p> “沒有指紋?”
“很干凈,甚至我在地上注意到時連土和雪都沒沾上?!?p> 也許這就是突破口?
這時李撫蟄又開口道:“如果手電筒與這件事有關(guān)聯(lián),那這個東西大概率與張?zhí)熨n有關(guān)系?!?p> 他抽出一張地圖擺在桌子上,指出了那個發(fā)現(xiàn)地點:那家飯店百米外的一個草叢里。
“雖然這個東西可能是線索,但是被留在原地是否有些過于刻意了?”
許行忍不住問道。
難道是故意的?
“假設(shè)手電筒跟張?zhí)熨n有關(guān),那么目前有兩種可能,
一,兇手故意將其留下,目的不得而知,二,那個生化武器只能處理受害者的一部分。
故意留下的話,可能是為了誤導(dǎo)我們,或者挑釁我們,但是我覺得這兩者似乎意義不大,如果只能處理一部分,這個手電筒是否有些過于干凈了?”
江斜列出了自己的思路,卻依舊緊皺著眉頭。
這些線索太無厘頭了,但是又沒有其他能夠入手的部分。
“嘀!”的一聲,嚇得齊若一激靈,卻也讓他忽然響起似乎還有一個人在另一邊收集著露淆的信息。
【7R,7R,我是7J,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請求提供協(xié)助!】
?發(fā)什么神經(jīng)?
不得不說,蕭卿鈞的幽默有些不合時宜。
【怎么不回我?在忙嗎?我找到了一些“外來者”,我覺得你能來處理的。】
你在逗我?我去處理?
齊若臉色漸黑,又有些疑惑,為什么不去通知李撫蟄他們?
【快來快來!位置發(fā)給你啦!】
可這若有若無的松弛感又是從何而起?不能是在開玩笑吧?
身邊的許行看了過來,大概是意識到齊若有點事情要去辦,而自己也為這些事情提供不了幫助,所以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那個,幾位,我還有點事要失陪一下,要不你們先討論?有事隨時叫我?!?p> 李撫蟄也沒有難為齊若,點了點頭,讓齊若和許行離開了。
“這件事我們尚未窺見全貌,你們不要為了什么東西去逞英雄,如果需要幫忙,隨時給我們?nèi)齻€打電話。”
等到齊若和許行不見了身影,三個人依舊在思索。
顧誕晨似乎有些不自信,問道:“這件事是不是有些超出我們的能力范圍了……”
“你知道我們沒有選擇,院長大概正在關(guān)注著蒼北,其他地方也絕對不會好過,我們只能全力以赴。
再說了……也許我們還有最后的‘試錯’。”
“這才剛開始!”
“我們都知道……”
……
蕭卿鈞跟另外兩個女孩坐在一起,面前有一位身著灰色毛呢大衣的男性,他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雙眼狹長,面容和善,舉止相當(dāng)優(yōu)雅。
此時的氛圍似乎有些神秘,四個人圍坐在一起但是都默不作聲,像是在進行什么神秘的儀式。
最終是男子有些坐不住了,率先開口道:“幾位小姐目前好像還不清楚露淆的現(xiàn)狀吧?議會已經(jīng)審批了正式撤離的文件,這里絕大多數(shù)人都要撤離的……”
“咳咳……抱歉,我其實得了絕癥,時日不長了,目前還在等我的親屬來這里接我?!笔捛溻x咳嗽道,看上去病怏怏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我可以跟這兩位一起送你去西邊的登記撤離處……”
“咳咳,小夏這個孩子是個自閉癥,只對認(rèn)識的人有反應(yīng),小春在等她的真命天子拯救她于水火之中,都離不開露淆?!?p> 幾個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男子欲言又止,瞥著手腕上的時間,夏落夕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似乎真是自閉癥患者,祝春盈雙手遮起臉龐,陰影中的表情快擰成一張痛苦面具了。
看著幾人沒有放自己走的意思,斯文男子忽然也不急了,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能給我沖一杯咖啡嗎?咳咳,最好放點糖……”蕭卿鈞想著自己要喝的東西,隨后補充道:“我這一輩子都沒有喝過高端的咖啡,咳咳,不知道能不能讓我滿足一下愿望……”
“……好……”男子起身走向廚房,很有耐心。
而蕭卿鈞帶著兩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讓她們內(nèi)心有些不安。
“姐啊,你帶我們到底是要干啥?”祝春盈有些無奈,半個小時前幾人就在這附近晃悠了,這更是直接進人家的家里去了,也不說自己的目的,好像單純來為難人家的。
夏落夕拿勺子戳著面前的焦糖布丁,沒有嘗一口。
“免費的東西你不要?”蕭卿鈞奇怪地看著祝春盈,攪拌著桌子上的紅茶。
“我只是想來散散心再試探一下自己的桃花運……”祝春盈更加無奈了,雙手無奈地緊握著手中裝著涼白開的杯子,“還有我為什么是白開水啊,我要喝奶茶吃小蛋糕……”
“你是來吃飯的嗎?怎么好意思找人家要的?”
隨著蕭卿鈞白眼翻過,祝春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dāng)中。
等待許久,男子端著餐盤放在桌子上。
“請慢用,小姐們?!彼畔铝艘槐Х群鸵槐滩?,以及一個精致的草莓小蛋糕,“如果你們沒有吃飯的話,我也可以為你們做些午餐。”
“一份二十分熟的牛排謝謝?!笔捛溻x禮貌地微笑道,隨后補充道:“咳咳……”
“我覺得您這樣的小姐啃煤炭不太雅觀?!?p> “那來份負(fù)五分熟的牛排謝謝?!彼琅f是微笑著。
“……另外二位小姐呢?”
男子看向似乎正常的祝春盈和戳著布丁的夏落夕,后者沒有搭里他,前者則是神色詭異地盯著某處。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一位黑衣男子正趴在窗戶上,望著室內(nèi)的四人。
不得不說,這位男子似乎有些過于禮貌了。
“誒!我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齊若?!?p> ……
這位男子叫陸敘鳩,是一位宅在家里的有錢人,沒事就喜歡鉆研一下廚藝。
“能來一份燴面嗎?”齊若坐在沙發(fā)上,弱弱地開口。
“不知道先生要哪個地區(qū)風(fēng)味的燴面?”陸敘鳩換上了一個圍裙,攔下來了幾點差點濺到內(nèi)襯上的糖漿和污漬。
“都可以……謝謝?!?p> 隨著陸敘鳩再次走開,齊若有氣無力地靠在沙發(fā)上,沒有開口說話的欲望。
許行啃著幾塊散發(fā)著奶香味道的黃油面包,跟蕭卿鈞一樣愜意。
蕭卿鈞拉著一群人過來,似乎只是為了惡心這位富有耐心的有錢人,陸敘鳩。
“我可不認(rèn)識他。”蕭卿鈞一開口,眾人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惡意,但是陸敘鳩似乎并不在意。
這位男士到底哪里惹到你了?齊若替他感到有些悲哀。
“他很怪啊,明明命都快沒了還能若無其事地在自己家里招待陌生人?!?p>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誰才是最怪的呢?好難看出來啊。
沒過多久,隨著所有事情忙完,齊若吃到了面條。
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蕭卿鈞直接貼臉開大:“你不說說你跟露淆或者異族的事情嗎?”
他也沒有想到蕭卿鈞會如此直接,看來是人到齊了才開口的嗎?
這位和善的斯文男子,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隨后不禁不慢地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