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不可,我們城高墻厚,只要堅守不出,就可不戰(zhàn)自勝?!?p> 被孫明華這么一拉,曲松也冷靜了幾分。
罵聲依舊是不絕于耳,罵了半個多時辰,可曲松他們卻是沒有半點動靜。
雷放下令道:
“撤軍?!?p> 鄧文良問道:
“這是為何?”
周彥接口解釋道:
“他們據(jù)城堅守,不會再出來了,我們也沒有攻城器械,也攻不進去,再這么耗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p> 大軍開始撤退,回到了營地。
雷放下令道:
“今晚小心警戒,切不可給他們偷營的機會,明日一早撤退,回神木城。”
“將軍,就這么算了嗎?”
鄧文良不甘心地問道。
“算了,那不能,我們先回去,準備好攻城器械,到時候,他們想不戰(zhàn),也由不得他們了?!?p> “遵命?!?p> 一夜安然無事,第二日,大軍撤退。
天黑之時,大軍回到了神木城。
城主府,城主問雷放道:
“雷兄,這匪患平定了?”
雷放回道:“怕是要讓周兄失望了?!?p> 城主已經(jīng)癱倒在地,喃喃道:“又敗了。”
雷放笑了笑,回道:“周兄放心,這次沒敗,只是那賊子依據(jù)高墻,堅守不出,我等沒法攻進去,只能先退回來了。等準備好攻城器具,再去找那賊子算賬?!?p> “真的?”城主一掃剛才的失落神情,笑顏問道。
“自然是真的?!?p> “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城主這興奮的模樣,雷放再次說道:“接下來,我要練兵三個月,攻城的一應(yīng)器具,就有勞周兄了。”
“雷兄放心,一應(yīng)器具,一定為你準備妥當。”
“還有一事,如今,山賊新增了人馬,為減少我方傷亡,提高勝算,不知周兄可能找到援軍?”
“附近幾個城池只有少量守城兵馬,只有我們神木城是有軍備的,這援軍怕是難找。”
“那便算了?!?p> 雷放起身便要離開。
城主卻突然說道:
“哦,對了,向陽城附近,那邊有兩大家族,一為周家,一為盧家,這兩大家族扎根已久,實力雄厚,或許能幫得上忙?!?p> “不妨試上一試,明日,你讓周彥走上一趟,我就不打擾他了?!?p> “這是他份內(nèi)之事,應(yīng)當?shù)??!?p> …………
第二日,雷放來到軍營。
鄧文良見雷放到來,問道:“將軍,今日到來,可是有事?”
“我要練兵?!?p> “練兵?”鄧文良不解地問道。
“正是,如今的兵士,勉強能與那些山匪打個平手,想要取勝卻是很難?!?p> “所以,我要按邊境軍隊的要求來練,為期三個月?!?p> “三個月后再上枯榮山?”
“沒錯?!?p> “得令?!?p> 七日后,周彥回來了,和他回來的還有兩大家族的人馬,人群中,周猛、盧鷹赫然在列。
周彥一回來,直奔校場。
校場上,此時正在練兵,聲勢沖天。
兩大家族的人看著這場面,神色各異,有羨慕的,也有欽佩的。
周彥帶著周猛、盧鷹二人面見雷放。
周彥說道:“將軍,這位是周猛,周家的家主?!蓖瑫r,周彥指了指周猛。
“另一位是盧鷹,盧家的家主?!?p> 雷放說道:“兩位家主高義,在下佩服。”
周猛回道:“將軍客氣了,曲松他們一伙,在這一帶作亂已久,對我們的影響也是極大,現(xiàn)在有機會除去他們,我們是求之不得,出一份力,也是份內(nèi)之事。”
盧鷹沒有說話,顯然也是對曲松一伙人不滿的,他雖與周猛有過節(jié),但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卻也不會亂來。
“好,有二位仗義援手,我們的勝算又多了一分。不知二位帶了多少人來?”
“三百?!?p> “三百。”
周猛、盧鷹二人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同時回道。
雷放說道:“如今正在練兵,不知二位家主可愿讓你們的人加入,一同操練?”
盧鷹回道:“能得到將軍的指點,是他們的福氣,哪有不愿之理?!?p> “正是。”周猛附和了一句。
“周彥,你帶他們安頓好,明日一同操練?!?p> “遵命?!?p> 又過了兩日,城主府來了四位貌美如花的女子,這四人,正是龍萱與春月秋霜她們。
客廳中,城主與她們相對而坐,問道:“龍丫頭,這次又要去哪里玩吶?”
“周伯伯,聽說雷伯伯也在這里?”
“是在這里。”
“我還聽說他要剿匪?”
“也有這回事?!?p> “那就是了,我來幫他一把?!饼堓嫘ξ卣f道。
“小丫頭莫要開玩笑,剿匪,那可不好玩?!?p> “誰開玩笑了,一年多以前,我在向陽城,被那曲松欺負了,這仇一定要報。”
“真的?”城主半信半疑地問道。
“真的?!饼堓鏀蒯斀罔F地回道。
“那成,你雷伯伯此刻在校場,你去找他,以后你就跟著他混,可不許來我這里叫苦?!?p> “放心吧,我不怕苦。”
“去吧?!?p> 隨后,城主命人帶著龍萱到了校場。
雷放一見到龍萱,眉頭不禁一皺。
“幾年沒見,小丫頭都變成大丫頭了?!崩追糯蛉さ?。
“雷伯伯,看您說的,人總是要長大的嘛?!?p> “怎么,你師父那兒呆得不舒服?”
“我?guī)煾改莾汉猛娴煤??!?p> “那你跑這軍營來干什么?這里可不好玩。”
“聽說您要去剿匪,我來做您的幫手?!?p> “又在使什么壞主意?”
“沒有?!?p> “真沒有?”
“真沒有?!?p> “還不老實交待?!?p> “那曲松欺負過我,我要報仇?!?p> 雷放不再言語,只是看著龍萱。
半晌后,說道:“行,也讓雷伯伯看看,你在你師父那兒學(xué)了些什么東西?!?p> “多謝雷伯伯?!?p> …………
三個月后。
校場上,雷放看著列陣整齊的軍士,下令道:“出發(fā)?!?p> 這一次,由于帶了攻城的器械,走了三天,才來到枯榮山下。
此時,山寨中,曲松、孫明華一伙人又聚在了一起。
藤鷹問道:“大哥,這鄧文良又來了,怎么辦?”
“怎么辦?我們幾時怕過他,他敢上來,我就敢打?!?p> 孫明華卻說道:“大哥不可,我們還是用老辦法,閉門堅守,拖垮他們才是上策?!?p> “貿(mào)然出戰(zhàn),不知道又要折損多少兄弟的性命,不值得?!?p> “真窩囊?!鼻蓺饧睌牡卣f道。不過孫明華的話他也聽進去了,沒有什么別的舉動。
山腳下,軍營不遠處的一個土包上,周彥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過了沒多久,周彥突然說道:“來啦?!?p> “來了?!睉?yīng)答的卻是司徒墨。
“這一次,你應(yīng)該能如愿了?!?p> “但愿如此?!?p> “之后呢?”
“之后,你應(yīng)該就不會再看到我了。”
“哦?要到別的地方去?”
“不會再去別的地方了,報了此仇,我就能入輪回,投胎轉(zhuǎn)生去了?!?p> 周彥不再言語。
見周彥沉默,司徒墨問道:“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攻山?”
“明日。”
“戰(zhàn)事一起,你有不少朋友要走在我前面,到另一個世界去了?!?p> 周彥嘆了口氣,說道:“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就算沒有你,身為軍人,保境安民乃是份內(nèi)之事,這一仗,遲早也是要打的,傷亡在所難免?!?p> “我有一計,或許能減少你們的傷亡,不知你可愿意聽?”
“哦?但說無妨?!?p> “黑夜,利用黑夜作為掩護,我能為你們提供消息。”
“怎么說?”
“我知道你們帶了攻城的云梯,投石車,還有火油等物。若是在白天攻城,就算能攻下,代價也不小?!?p> “不如這樣,你們白天休息,晚上去叫陣,他們?nèi)粲蟹纻?,或者要出?zhàn),我就將里面的情況告知于你,你們就撤退?!?p> “如此再三,讓他們以為你們只是騷擾,并不是真的要打,以此來麻痹他們。等哪天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我也把里面的情形說給你聽,這時候就可以真的攻城了?!?p> 周彥眼前一亮,贊嘆道:“好主意,只是,他們之中,會不會也有人能看到你?”
“不會的,我到過里面,他們并沒有人能看到我。”
“那就好,明晚我們就開始,依計行事?!?p> 計已定,周彥轉(zhuǎn)身便要返回軍營。
“等一下?!眳s是司徒墨叫住了他。
“還有事?”
“那女子,沒事吧?”司徒墨帶著歉意問道。
“身體倒沒什么事,只是渾身乏力?!?p> “那便好?!?p> 周彥沒有回話,回了軍營。
第二日,白天,雷放沒有下令上山,鄧文良不解,問道:“將軍,我們不上山么?”
“上,只不過要等到晚上再去?!?p> “晚上再去?”鄧文良更不明白了。
“此事你不必擔心,我自有主意?!?p> 鄧文良退了出去。
日落,黑夜降臨。
雷放下令道:“上山?!?p> 由于天黑,這次差不多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
到了那片開闊地,雷放命令士兵架好投石車,準備好云梯,一副就要攻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