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咒術回戰(zhàn):預言漫畫家的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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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2評論第1章 畫里流的血不是顏料
深夜,東京的出租屋里悶熱如蒸籠。
佐藤光蜷在矮桌前,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滴在數(shù)位板邊緣。
電腦屏幕上,未完成的《咒術回戰(zhàn)》同人漫畫草圖發(fā)出幽冷的光,畫面中央的虎杖悠仁站在一片粘稠的血泊中,臉上掛著癲狂而空洞的大笑,背景是被暴力扭曲的澀谷地鐵站臺。
她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一陣熟悉的無力感涌上心頭。
作為咒術師家系的末裔,她體內的咒力稀薄得可笑,連構筑一個最基礎的“帳”都做不到,更別提祓除咒靈。
在那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她是個徹底的淘汰品,只能靠著這點繪畫天賦,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描摹著自己永遠無法觸及的戰(zhàn)斗,靠粉絲的打賞和約稿勉強維生。
窗外,一道慘白的閃電撕裂夜幕,緊接著滾雷炸響,震得窗玻璃嗡嗡作響。
就在雷聲轟鳴的瞬間,佐藤光眼前猛地一黑,所有感官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拖拽著,墜入一個鮮血淋漓的幻境。
視野里,虎杖悠仁的半邊身體被硬生生撕開,溫熱的內臟和斷裂的肋骨暴露在空氣中,散發(fā)著濃重的鐵銹味。
可他依舊在笑,咧開的嘴像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順著他的嘴角不斷滴落,恰好落入一只滾落在地、鏡片已經(jīng)完全碎裂的黑框眼鏡里,濺起微小的血花。
那個畫面如此真實,她甚至能聞到血腥與塵土混合的氣味。
“呃!”
佐藤光猛地從幻覺中驚醒,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后背的睡衣已被冷汗徹底浸透。
她大口喘著氣,手指卻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不受控制地抓起桌上的數(shù)位筆。
大腦像是被一根燒紅的鐵釬攪動著,劇痛難忍。
她下意識地切換到空白圖層,手臂肌肉緊繃,以一種近乎自殘的力道,在屏幕上瘋狂地描摹著剛才夢中的畫面。
筆觸粗糲,線條凌亂,構圖是破碎的,毫無美感可言。
但她停不下來,一種可怕的直覺告訴她,如果不把腦海中的景象傾瀉出來,那股劇痛就會真的炸開頭骨。
她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呼吸,整個世界只剩下筆尖與屏幕摩擦的沙沙聲。
當最后一筆落下,將那只破碎眼鏡框上的血滴精準還原后,她全身力氣仿佛被抽空,從椅子上滑落,癱倒在地板上。
劇痛如潮水般退去,但她的右眼視野中,卻憑空出現(xiàn)了一道道蛛網(wǎng)般的黑色裂紋,仿佛眼球本身正在碎裂。
這詭異的景象持續(xù)了整整三分鐘,才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緩緩消退。
她撐起身體,呆呆地盯著屏幕上那幅堪稱精神污染的草圖。
那不是創(chuàng)作,她很清楚。
那是一種……記錄。
次日清晨,宿醉般的頭痛還未完全散去。
佐藤光渾身發(fā)軟地靠在沙發(fā)上,習慣性地刷著手機新聞。
當一條本地快訊彈出來時,她的瞳孔驟然收縮。
“今日凌晨,澀谷地鐵站發(fā)生不明原因的刺激性氣體泄漏事件,已造成多人昏迷,一名少年重傷送醫(yī),事故原因正在調查中?!?
她的心臟漏跳了一拍,手指顫抖著點開新聞。
配圖是一張從遠處拍攝的模糊照片,醫(yī)護人員正將一個蓋著白布的擔架抬上救護車。
照片的角落里,擔架上的少年一只手無力地從白布下滑落,袖口處,一只黑色的眼鏡框也隨之滑出,一半懸在空中,一半還掛在手腕上。
那只眼鏡框的樣式、那破碎的鏡片……與她畫中那只,一模一樣。
一股強烈的惡心感從胃部直沖喉嚨,佐藤光捂住嘴,沖進洗手間干嘔起來。
冰冷的瓷磚貼著她的臉頰,也無法壓下那股從骨髓里滲出的寒意。
那不是虎杖悠仁,不是她筆下的角色,而是一個活生生的、真實的少年。
她昨晚看到的,不是夢,而是正在發(fā)生,或者說,即將發(fā)生的“未來”。
報警?
她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但立刻被更深的恐懼掐滅。
她要怎么說?
“我昨晚做夢,夢見有人在地鐵站受傷了”?
警察只會把她當成精神病。
而更讓她恐懼的,是這個能力一旦暴露,必然會引來咒術高專的注意。
她永遠忘不了當年咒力檢測時,那個面無表情的輔助監(jiān)督對她父親說的話:“令愛咒力微弱,無法成為戰(zhàn)力,但其感知卻異?!环€(wěn)定。根據(jù)規(guī)定,這類‘不穩(wěn)定因素’,需要被‘處理’,以防未來造成不可預估的災禍。”
是父親的苦苦哀求,才讓她免于被“清除”的命運,代價是永遠脫離咒術界,作為一個普通人被監(jiān)視著生活。
如今,她身上出現(xiàn)了這種詭異的、無法控制的預知能力,一旦被發(fā)現(xiàn),她就是那個最需要被優(yōu)先“處理”的災禍源頭。
就在她天人交戰(zhàn)之際,手機鈴聲尖銳地響起,屏幕上跳動著“田中編輯”四個字。
“喂,佐藤老師?”電話那頭傳來編輯田中亞紀元氣十足的聲音,“新一話的草稿還沒好嗎?讀者們可都嗷嗷待哺呢!”
“啊……田中小姐,”佐藤光強行壓下聲音里的顫抖,讓它聽起來不那么異常,“快了,就快好了?!?
“是嗎?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累啊,是不是又熬夜了?要注意身體啊,別太拼了。”田中的關切讓她鼻子一酸。
“沒事,只是有點感冒?!彼靡粋€蹩腳的謊言搪塞過去,匆匆掛斷了電話。
視線回到電腦屏幕上那張未提交的漫畫文件,一個瘋狂的念頭突然像閃電般劈入她的腦海。
如果直接描繪“未來”會暴露自己,會引來殺身之禍……那,能不能把“真相”,巧妙地藏進“虛構”的故事里?
用漫畫,用這個誰都以為是假的同人故事,去傳遞警示?
這個想法讓她渾身一顫,既因為它的荒謬,也因為它帶來的那一絲可能性。
她深吸一口氣,重新坐回電腦前,刪掉了那張血腥的草圖,打開了原本正在創(chuàng)作的漫畫文件。
她沒有改變虎杖悠仁重傷的核心畫面,但她將背景從寫實的地鐵站,改成了咒術高專的學校走廊。
她用更夸張的漫畫手法處理了虎杖的傷口,讓它看起來更像是舞臺劇的夸張妝效,而非致命傷。
做完這一切,她猶豫了片刻,鬼使神差地,在畫面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添加了一個背對畫面的神秘人影。
那人穿著一身黑西裝,戴著一副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
這是她從那個破碎的夢境中撈起的另一個殘片,一個模糊的、一閃而過的印象。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代表著什么,但一種強烈的直覺驅使著她,用極小的字體,在那個男人身影旁標注了一行字:“別信戴眼鏡的男人”。
做完這一切,她像是完成了一個瀆神的儀式,精疲力竭地將文件加密,提交給了編輯。
當晚,佐藤光再度墜入了夢境。
這一次的畫面更加清晰,也更加絕望。
虎杖悠-仁被一柄通體漆黑、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線的咒具長刃貫穿了胸膛,釘死在墻壁上。
而在他的身旁,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屬于兩面宿儺的邪惡笑聲低沉地回蕩在空氣中,充滿了嘲弄與愉悅。
“不!”
她尖叫著從床上彈坐起來,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房間里一片漆黑,只有電腦桌的方向透出一點微光。
她驚恐地發(fā)現(xiàn),本應處于休眠狀態(tài)的數(shù)位屏,此刻竟然自動亮著。
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她昨晚加密后提交給編輯的那份草稿文件。
更詭異的是,文件不知被誰打開,并且畫面被放大了數(shù)倍,焦點精準地鎖定在她添加的那個戴墨鏡的男人身影上。
在她僵硬的注視下,屏幕的邊緣,一行扭曲的、像是用指甲劃出的血色字跡,正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緩緩浮現(xiàn)。
“有人在看?!?
剎那間,一股比冬日寒冰更刺骨的冷意從她的尾椎直沖天靈蓋。
她渾身僵硬,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個存在……那個兩面宿儺……他不僅僅存在于她的夢里,他……看見了她的畫。
恐懼如同巨獸,張開大口要將她的理智吞噬。
然而,就在這無邊無際的恐懼深淵中,一絲微弱到近乎荒謬的希望,卻像鬼火一般,悄然燃起。
至少……有人“接收”到了。
佐藤光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行血字和那個墨鏡男人的背影,徹骨的寒冷與病態(tài)的亢奮在她體內交織碰撞。
她沒有關掉屏幕,也沒有逃跑,只是緩緩伸出顫抖的手,再一次握住了那支冰冷的數(shù)位筆。
夜還很長。